文/小面族
1989年,在台灣第一位輪椅牧師陳博文先生的努力下,台灣基督長老教會成立了「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
陳博文原本是一位活潑健康的孩子,15歲時患腦膜炎,多年後又併發脊髓空洞症,導致不良於行。成為牧師之後,儘管他的身體日漸衰萎,關懷的層面卻日見開闊,從教會到社會,成立「長老教會殘障關懷中心」、「中華民國殘障人協會」,並擔任不分區國代,催生身心障礙福利法,成為關懷弱勢身心障礙運動的「重要基石」。1998年,陳博文牧師過世,享年51歲。
身障者當中有10%是聾啞朋友,他們最大的障礙是外表看來好端端的,卻無法與人溝通。因此,手語推廣是身心障礙關懷中心常久以來的服務目標,期望喚起全民共同關懷與參與,提升聾人的社會價值,營造一個聾人應有的無障礙生活環境。也因為陳博文牧師的積極奔走,1990年設立了全台第一個手語教會——高雄手語教會,1992年在台北設立博愛手語教會。
目前,身心障礙關懷中心的服務內容相當多元:社工組對身障家庭進行訪視與關懷;特教組針對輕、中度肢體障礙或中重度聽語障礙幼兒進行早期療育;就業輔導組針對成人進行電腦、烘焙、陶塑、洗車或視障按摩訓練及就業輔導。每年接受早期療育的幼兒約有100位,就業訓練的成人超過100人,就業諮詢及個案家庭服務則超過1,000人。
另外,身心障礙關懷中心也承攬高雄市政府委託的「高雄市手語服務中心」。手語服務中心於2004年8月成立,有10多位手語翻譯人員,提供高雄市近6千位聽語障市民洽公、警政、醫療、社政、教育等方面的服務。在警政方面,以往警方逮捕到聽語障嫌犯時往往不知所措,現在經由手語翻譯服務的提供,辦事更有效率,也節省了許多資源。在醫療方面,經由精確的手語翻譯,可以讓醫護人員瞭解聽障者的病情,提供精確的診治達到最大的療效,也才不會延誤病情。
本期(105期)DIN電子報感謝「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的熱情協助。
文/心心的媽媽
女兒今年8歲,我在她出生20幾天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聽力跟一般小孩不太一樣,所以我就抱著求心安的心態去做檢查。當時心裡面當然是希望沒有問題,可是一檢查出來後確定是重度聽障,我還跑了許多的大醫院做了更確定的檢查,她在5個月的時候,就已經配戴助聽器,而且在11個月大時,就已經開始接受聽覺和口語方面的課程訓練。
但是到了3歲多還是沒有語言出來,做了許多的評估後,我們決定幫她開刀植入人工電子耳,可是她開完刀之後一直調不到適合的頻率,一直到了開刀後三年多,她的人工電子耳才對聲音有了一點反應。
5歲的時候,我帶她去台南啟聰學校上課,接受口語教學老師用的方法(老師對她採不太遮口、加上一點手勢)很適合她,所以語言進步很快,從只會「爸爸」和「拜拜」進步到可以說句子例如:「老師我要回家了拜拜」等,可是上了2年半後,又遇到了瓶頸,一直沒辦法再更進一步,因為有一些音她還是聽得不太好,當越學越困難的時候,她開始拒絕去讀書。
這時剛好聽到一個聽障家長,他的小孩跟我女兒的狀況很像,他介紹我們到「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上課,接受口手語並用的教學。她去一個月之後,我就發現她的語言能力進步很多,句子開始拉得很長,而且身心障礙關懷中心上課是一整天的,她也學會了許多生活自理的事,例如:戴助聽器和人工電子耳等事情,都是我覺得很難教會她的事情,她都學會了,這樣我就不用擔心她到國小還不會自己換電池了。
其實一開始我也是非常反對手語的,我先生在我女兒很小的時候,就要我讓她去學手語了,但我一直不願意,因為我覺得我的孩子可以聽到聲音,為什麼要學手語呢?(我想大多聽障的家長也都是這樣想的吧!)可是反過來想,從她11個月大直到她快7歲,都一直接受聽覺和口語方面的訓練,但是她聽得不好的狀況下,你要採用遮口的方式好像有一點強人所難,所以效果一直不太好。但是我也不是說,聽覺和口語方面的訓練就不好,也有許多聽得好的小朋友因為這種訓練而說得更好。我只是想分享我的經驗,提供一些意見給聽障者的家長參考。
起初,選擇口手語的教學時,我有一些害怕,她會不會學了手語之後,就不願意開口說話了呢?但事實卻證明手語帶出了她的語言,因為有許多的詞彙她不會說,可是她有手語的輔助之後,她就可以說得更完整,句子也可以拉得更長。
今年她要就讀國小了,一路走來她都是在特殊教育的體系內就學,所以當她要上國小的時候我又開始煩惱了,是要給她讀資源班還是啟聰班,因為她的表達能力不太好,我怕她無法適應一般班級,也無法與正常的小朋友溝通。後來我決定讓她讀啟聰班,因為我不希望她讀書是不快樂的,每天只是一直在追功課而已。在我的感覺裡,分數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她上學要快樂。
真的很高興她學了手語之後,可以跟我說更多的話了(雖然有時候覺得她很吵)。只有一件事讓我很後悔,那就是我太晚讓她學手語了,我希望跟我一樣有聽障小朋友的家長,你可以嘗試讓你的小孩學手語,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喔!
真的非常感謝身心障礙關懷中心的老師們,她們的用心,家長和小孩都可以感受到。
(本文轉載自「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2006年9月「微聲期刊」76期,感謝該中心慨允轉載。)
文/劉勁麟
我的父親是診所醫師,母親是助產士,家中有三兄弟,身為長子,可想像小時親朋好友爭相襁褓的光景。但上天作弄人,約1歲時高燒不退,約2歲時,因無法言語而沒辦法跟上一般兒童的學習成長進度,母親懷著焦急不安的心情帶我四處求醫,結果均証實失聰。這件不幸的殘酷事實,使我父母有如晴天霹靂受到很大的打擊,然而母親堅強的不向命運低頭,擦乾眼淚後,希望我能在成長階段中更正常,能以一般方式與人溝通。這樣的信念支持著母親每日不遠千里的陪伴我搭車,從高雄至台南啟聰特殊學校接受「唇語」的訓練。費盡心思不讓我接觸「手語」是主要原因與動力。
20多年來,在父母付諸心力、愛心灌溉下,從國小到高中都在一般班級上課,和聽力正常的同學一起上下學。但求學的過程坎坷,面臨大小考試、升學的壓力、曾受到少數同學的排斥、在課堂上的孤立無援等等一連串的打擊,導致情緒上的不穩定,使我幾度陷入低潮。唸國中甚且被老師虧說「上課聽不懂!還是回到啟聰班唸書算了」,使我的情緒更為鬱悶。
然而,「上帝關了這一扇門,必會為他開啟另一扇窗」。第一次接觸到「塗鴉」是在6、7歲左右,不完整的塗鴉或不規則的描寫,在在都是我無法用口語充分表達的感受。然而透過繪畫的傳達,能讓我時刻被壓抑的感受,容易緩和意識層面的想法與平時內在的壓力。這樣的原因,使我對繪畫產生了興趣,並進而強化學習繪畫的動機。塗鴉是自己動手去「完成」作品,享受那種有節奏的、主動的動作快感,也讓我從繪畫中學習自我表達和溝通,別人也積極的以繪畫和我互動,這份機緣使我更積極的嚮往藝術之路。
在國立藝專和台灣藝術大學的七年,因緣際會接觸到聽障界的生活圈,從小到大總以為自己是唯一聽障生,因聽障朋友的樂觀相待、勇於面對困境,「打開了我的心」,並且使我逐漸地走出寂靜。「手語」替代「對談的溝通」,臉上表情替代「聲音的高低起伏」,「唇語」替代「聲音的語音」,讓我更容易與人互動,用「心」去聽外面的世界。而「手語」和「唇語」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溝通道具,以此開始紀錄每日發生的點點滴滴,如:計畫表單、旅遊票根、各樣相片、人物速寫,甚至於油畫,並從日常生活中尋找適當的題材。
畢業後,在特殊學校實習,每次見到啟聰班學生,看他們上課學畫畫的情境,感覺像我求學時期辛苦的情境。雖然失去聽覺,唯有靠著視覺與肢體去摸索,不靠「同情」,讓自己變成「玻璃瓶」帶著畫冊到處旅行,體會生活現實的一面,怎樣適應社會上不平衡的待遇,怎樣充實自己的筆記簿,怎樣海闊天空去面對,設法讓自己走出「玻璃瓶」的境界。「手語」帶領我更接近外面更廣闊的世界,周圍的身邊事物、或是親朋好友的點點滴滴,自然而然成了我創作的題材,且嘗試對新的材料。
在眾多人才之中,幸運的脫穎而出考上高雄師範大學美術研究所創作組,除修習研究所課程,也進修大學部的特教學分,繁重的課業使得創作停頓。因為接觸過各類型障礙的特教教育,帶給我藝術教育方面的一些啟示,為智障和自閉症學生指導繪畫,看他們拿著畫筆未經思索的就去作畫,興高采烈的在紙上塗鴉,我發現,不只是小孩,我們在人生的初期當心理受到各種打擊,心靈會逐漸枯萎,此時所畫出的作品特色,最明顯的表現就是黑白、無彩色或深暗色,成為一種內向的表現。讓他們輕鬆作畫,有興趣、願意去畫,技巧不是最重要的,比較重要的是相互的交互作用,最好的原則就是自己能隨意、輕鬆,才可以畫出一個隱喻的畫作,衝動、感受、情緒這些事情,都可用直接或間接的方式表現內心世界,可以描述他們所代表的可怕、憤怒、快樂、悲傷、友善、忌妒等特質。
學校的求學過程雖然辛苦疲累,但相信結果會是最甜美的。期盼能繼續藝術創作,參與國際性藝術美展比賽;希望以自己所學與理想的信仰使命,投入特教職行列,啟發身障學生的藝術才能。這些理想,都等著我去完成。
(作者為聽障者。本文轉載自「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2008年8月「微聲期刊」81期,感謝該中心慨允轉載。)
文/陳智美
對我而言,接觸手語其實是一場美麗的誤會。高中選社團時,一心想踏入吉他社的我,一出門就被人絆倒,經過包紮後再回到選社攤位時,驚覺大部分的社團早已額滿撒走了,於是我很莫名的就被人「牽進」了手語社。
上帝幫你關了一扇門,似乎真的會再幫你開另一扇窗。在手語社,我認識了第一個聽障人士,就是教導我的手語老師,在這之前我早已習慣以聽人為主流的溝通模式,而無聲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此刻卻令我開始產生好奇。高中時期的手語社是我的啟蒙,時光就在歡樂的手語歌中度過。一直到畢業後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一位真正的聾啞人,卻發覺我的手語歌底子卻無法和他溝通,這帶給我很大的震撼。我很想再進修手語卻苦無地方學習,幸好「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開辦手語培訓班,而近幾年漸漸發展成以手語翻譯培訓為主軸,有愈來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加入手語翻譯的行列,這代表聽障者的權益愈來愈受重視了。
從來沒想到,善變的我對於「手語」竟然能產生如此的耐性。一開始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學習,有一天卻意外的協助一位聽障者完成了會員登記手續,她興奮的表情充滿對手語翻譯者的感激,那一刻對於自己能用手語服務別人的心是發熱的,而且是激動的。
初期開始學習手語時,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面對許多聾人顛顛倒倒的文法,總是忍不住糾正它,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可笑至極呢!我們總是習慣當一名糾正者,卻錯過了當一名好的接納者。在手語的領域中,不管是正確的手語還是錯誤的手語都該被接納。有時候一些錯得離譜的手語卻是聾朋友最習慣的打法。要闖進聾人的世界,聽人請先放下身段吧!
學習手語至今,也常遇到許多新輩詢問:「到底是自然手語好,還是中文手語好呢?」我總是回答「都好。」在我的心裡,手語並沒有好與壞,只有適合不適合,面對不同的聾人,能懂得適時的調整手語才是最重要的。自然手語簡潔有力,但遇到專業性的場合卻容易讓聾朋友一頭霧水;中文手語逐字一一打出,雖然可清楚表達卻失掉原味。總之各有各的好,人生哲學不就是挑好的話「聽」,挑好的事「記」嗎?而手語就是挑好的技巧「運用」。
從事手語服務多年,三年前開始有了手語翻譯執照的考試,一向很不喜歡競爭考試的我,曾經一度很不解舉辦手語証照制度的用意,總認為手語翻譯是一種助人的服務,何必處處限制資格程度呢?這幾年下來,我開始有了新的體認,我們在服務聽障者時,同時也在接受聽障者的檢驗,因為時代在進步,聽障朋友也成長了,不再單純的只是「被服務者」的角色 ,而開始有了屬於他們的聲音,手譯員態度不好、翻譯不佳等等,都有可能被申訴的。曾經忍不住問了一位聽障朋友:「為什麼你們要如此激烈呢?」他回答:「我們需要的是專業的服務啊!」一張小小的証照,背後隱藏的含意卻是超乎我的想像。
因為「手語」而結交許多聾朋友,經由他們的帶領,我開始慢慢了解什麼是「聾文化」。守時、直接、真性情是他們的特色,由於性格單純而面對許多人事物時卻格外顯得天真,這時手譯員就成為他們的良師益友了。常常碰到許多聾朋友傳來簡訊,當他們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時,總會第一個想到妳。能得到聾朋友的信任是可喜的,但自己一人的力量有限,翼望未來有更多熱愛手語的生力軍加入,讓手語服務真正成為聽障朋友生活的一部分。
(作者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承辦之「高雄市手語服務中心」手語翻譯員。本文轉載自該中心2007年7月「微聲期刊」78期,感謝該中心慨允轉載。)
文/黃惠英
許多人或許會有疑問:「這麼多年來,「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為什麼一直從事手語相關的服務?」其實並不是因為對於手語有特別的偏好,實在是由於大環境社會對聽障者的需求,經常帶有一種矛盾和不解的情結,所以我們不得不繼續努力,試圖破解各種迷思誤解,期待早日恢復聽障者的基本生存和溝通權利——手語,乃是許多聽障者的母語。
現今很多人都會認同尊重原住民的母語和文化,但是很少人會想到,對於一群聽不到聲音(或聽不清楚聲音)的人,有時候連使用手語都會被排斥,特別是有些聽障學童的家長,一心一意只准許孩子訓練「聽和說」,沒有真正考慮到孩子學習的需求。其實許多聽障者並不是不想學習口語,只是他的聽力損失真的帶給他很大的障礙,所以他不得不選擇使用手語做為輔助,以便和別人溝通,因為也只有剩下手語是唯一的管道,使他可以自在無礙的和別人有社會互動,即使只能使用手語和其他聾人溝通,也都勝過那不清不楚的聲音和口語。
十幾年來台灣一直籠罩在一片反對手語的聲浪中,其結果卻是,換得一群失學和「失語」,甚至是失去自我認同和人際互動的聽障者。事實證明,一直單單憑藉著聽力和口語的訓練,並不足以應付他們各方面的需求。有許多從小使用手語的聽障者,所表現出來的是快樂和自信;但是有許多被禁止使用手語的聽障者,所表現出來的卻是憂鬱和退縮。這其間的差別,主要就是來自於他與人和世界互動的語言,有沒有達到滿足溝通的基本慾望和需求。
今天我們仍然繼續全力推動手語相關服務,並不意味著只鼓勵聽障者學習手語,而不使用殘存聽力,重要的是,應該讓聽障者有充分溝通的管道和空間,千萬不要單單強迫只以他們自己最弱的一環(聽力損失),當作他們人生唯一最重要且需要去被克服的課題,這下可真的變成是強人所難了。
一位有自己的看法且人格完整的人,卻不能有效的表達和溝通,他的處境是需要被我們重視的。更重要的是,當他們選擇手語成為自己與外界溝通的語言,我們社會大眾能否尊重他們,並且協助他們呢?請社會大眾不要排斥手語,既然手語已經成為許多聽障者唯一能滿足他們溝通基本需求的管道,就讓我們來學習手語吧!與其要去為難許多聽障者的聽和說,不如就讓這群微弱聲音的人們,使用他們最自信和滿足的手語。我相信社會大眾只要幾個小時用心學習手語,就能夠和聽障者作最基本的溝通。
對我們一般聽力正常的人而言,手語可能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語言,但是對於許多聽障者而言,手語卻是他們的一切!
(作者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主任。本文轉載自該中心2006年9月「微聲期刊」76期,感謝該中心慨允轉載。)
文/許淑雅
每當看到一位又一位的身心障礙者尋求就業服務,我的心就浮上一層既莫名又複雜的感受。為什麼一個人找工作是這麼困難呢?連一份最基本的生存權利都沒有辦法得到保障!幾乎每一位身心障礙者,從小就背負著家庭的擔憂、以及教育成長過程的艱辛,成年之後,也經常無法維持自己基本生活的需求,這個社會就像沒有他們立足的空間。
一個寶貴的生命來到一個世界,卻處處碰壁、孤孤單單,是多麼需要我們的支持和伸出援手。現代社會是一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一般正常人也常面臨極大的生活壓力,而效率速度、能力知識、人際關係、資訊等相對弱勢的特質,讓身心障礙者更加的卻步,一旦有機會進入職場工作,也難保不會半途而廢。我們的社會實在需要稍微停下腳步,彎下腰來,留意身邊被遺忘的這一群,看看他們的狀況、聽聽他們的聲音。
我自己本身也是一位聽障者,記得當初剛進來「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工作時,也是抱著戰戰兢兢的心情,不知道能不能勝任這個工作。雖然自己仍然在適應和摸索的階段,但是周圍的人對我的關心和包容,會給予我許多鼓勵和支持的力量,使我可以度過一切的困難或失敗。然而,還有許多和我同樣是身心障礙者的朋友,他們仍舊無法找到合適的工作,經常就連安排面談的機會也沒有,令我很替他們擔心。再找不到穩定工作的話,他們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呢?依我現在服務的對象而言,每天就有將近20位等候著工作機會,希望那一天能有那一家老闆願意雇用他們。蓉蓉就是一個令人感嘆的例子,她今年24歲了,師院特教系畢業,卻因為無法與人溝通,似乎早就與教職生涯無緣了,但是她懂電腦,個性又認真,頭腦反應、人際關係也都不錯,偏偏就是還沒有遇到伯樂,能夠給她適合的機會。
身心障礙者由於他們先天的障礙,加上長期的挫折感,以及與社會人際的疏離等等因素,有時候確實會令一般人們覺得「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或者個性、能力上,和一般正常人無法相提並論。可是,有誰願意成為一個身心障礙者呢?身心障礙者有不同的類別,分別能夠適應不同性質的工作,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都有自己障礙的困難點,是最需要我們去包容體諒的地方。譬如:聽障者就是聽覺上有困難的人,他們可以從事作業員工作,或者一些不太需要和別人溝通的工作。肢體障礙者行動不便,他們可以接聽電話,或從事一些不需走動的工作。心智障礙者,也可以從事一些比較不需要「動腦筋」(即固定動作)的事情,還有其他不同類別的障礙者,都有他們不同的長處和優點。
希望讀到這篇文章的您,能夠多多少少幫忙一下,看看周圍有沒有可以提供給身心障礙者的工作機會。給他們一些機會,就是雪中送炭的最佳榜樣了!
(作者為聽障者,目前擔任「台灣基督長老教會附設身心障礙關懷中心」就業服務員。本文轉載自該中心2005年12月「微聲期刊」75期,感謝該中心慨允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