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面族
導盲犬號稱「盲人的眼睛」,可以引領盲友自由行走,過著獨立自主的生活,不必再依賴他人的幫忙。目前,美國有1萬隻導盲犬,英國有4,000隻,德國有1,100隻,日本有900隻,法國有600隻,澳大利亞有500隻。在日本,一隻導盲犬的訓練費用大約合台幣75萬,目前全日本有8個導盲犬協會團體,資金百分之九十都是仰賴募捐。綜觀世界各國,目前已有超過40個國家(亞洲僅日本及南韓),總計約70所導盲犬學校,正致力於導盲犬的推廣,而且成效斐然。
反觀台灣,遲至1991年才展開導盲犬的籌劃工作,由台灣盲人重建院負責。經過漫長的六年,1996年11月,第一隻導盲犬Aggie(雅琪)正式在台灣上路,為本身也是盲人的盲人重建院教務主任柯明期服務。
現今台灣約有5萬名視障者,只可惜到目前為止,國內僅有6隻導盲犬,而且全部都在國外完成訓練。真正能夠依靠導盲犬的引導進而獨立行動的幸運兒,也只有這6位導盲犬使用者;絕大部分的盲胞,依然得靠著一根白手杖,每天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摸索前進。
幸好,台灣第一個致力於導盲犬推廣工作的「台灣導盲犬協會」終於在2002年4月誕生。該會秘書長陳長青先生經過四年在紐西蘭皇家導盲犬訓練中心的專業訓練,於2002年9月正式學成歸國,成為國內唯一專業導盲犬指導員。該協會希望能結合政府及民間的力量,發展本土的導盲犬,帶給國內的視障者更高品質的生活水準。目前該協會是國內僅有的專業訓練機構,從犬種選擇、訓練,都參考國際相關單位,如世界導盲犬聯盟的流程、作法,再衡量國情修改,最後與主人配對,確定主人與狗兒有良好工作默契後,才算完成訓練,由該協會頒發合格證書與證件。導盲犬的訓練,每隻不僅斥資新台幣上百萬元,更要費時三到四年時間,確實是一件高耗費又不易速成的工作。
有了導盲犬,牠就能安然的陪伴主人走遍台灣、通行無阻嗎?其實不然,台灣的街道既擁擠又雜亂無章,加上四處可見的流浪狗、摩托車恐怖的噪音和廢氣,以及紅燈左右轉的車輛,對導盲犬來說,真是高難度的挑戰。而好奇心重的國人,對行在街道上的導盲犬也會造成極大的干擾。
台灣第二隻導盲犬Ohara的主人張國瑞就提到:
「隨著Ohara的知名度狂漲,現在走到外面,有愈來愈多人會呼喚牠或者逗牠,使牠帶路不專心。大家應該可以想像,像我這樣什麼都看不見的人,走路時唯一的安全屏障就是狗狗的專注。如果這個倚仗被拿掉,那我隨時都可能會跌入水溝、撞上柱子、摔下樓梯,甚至慘遭輪底之禍!
請大家不要以為導盲犬被干擾時,旁邊沒有危險就沒關係,實際上,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專心成為習慣,那致命的危機就隨時會發生』。所以還是請大家有機會時,盡量告訴不知道的人這件事情,那就真的是幫了我們很大很大的忙了。
所以強烈的拜託大家告訴大家:導盲犬帶領主人走在路上時,請大家就當作沒看見牠。」
本期(36期)DIN電子報感謝台灣導盲犬協會、日之昇出版社以及圓神出版社的熱情協助,讓我們了解導盲犬的聰慧與貼心,也更了解導盲犬培育、上路的艱困面。期望朋友們能共襄盛舉,出錢出力,使本土的導盲犬培育訓練工作得以加深加廣,讓台灣早日擠入擁有100隻導盲犬的國家名單之內。
文/張國瑞
大家好:
我是台灣第二隻導盲犬的主人——張國瑞,有件事想請大家幫忙。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導盲犬Ohara的關心和喜愛。每次走在校園(淡江大學)裡,都會聽到大家對Ohara的讚嘆聲;還有許多同學幫忙我告訴不知道的人:「導盲犬工作時,千萬不要干擾牠。」真的非常感謝。
不過,隨著Ohara的知名度狂漲,現在走到外面,有愈來愈多人會呼喚牠或者逗牠,使牠帶路不專心。大家應該可以想像,像我這樣什麼都看不見的人,走路時唯一的安全屏障就是狗狗的專注。如果這個倚仗被拿掉,那我隨時都可能會跌入水溝、撞上柱子、摔下樓梯,甚至慘遭輪底之禍!
請大家不要以為導盲犬被干擾時,旁邊沒有危險就沒關係,實際上,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專心成為習慣,那致命的危機就隨時會發生」。所以還是請大家有機會時,盡量告訴不知道的人這件事情,那就真的是幫了我們很大很大的忙了。
還有,就是Ohara是台灣的第二隻導盲犬,而且是真正走出台灣導盲犬協會到外面實際工作的第一隻,因此我們還肩負著沈重的責任,如果我無法讓Ohara在這裡正常的工作,甚至發生了嚴重的意外事件,那台灣導盲犬的發展將會遭受重大打擊,而我也會成為歷史的罪人(Maybe死人)。所以強烈的拜託大家告訴大家:「導盲犬帶領主人走在路上時,請大家就當作沒看見牠。」
謝謝啦!
(本文選自《Ohara的導盲日記》一書前言,作者為「中文盲用電腦」的開發者。感謝日之昇出版社慨允轉載。)
文/張國瑞
好久好久沒有Free run(自由奔跑)了,今天國瑞帶我(Ohara,中文叫歐哈拉,台灣第二隻導盲犬,1999年10月21日抵達台灣)到一個很大的公園(青年公園),那邊有很棒的大草皮耶!我跑得很快樂呢。
一會兒,有個人帶了兩隻狗來耶!其中一隻小黑狗叫做「妞妞」,另外一隻叫「小黃」。我好興奮的跟牠們一起跑。
我先去追妞妞,妞妞個子太小了,兩三步就被我追上了,不過她是女生,我還是放過她好了。接著我又去追小黃,小黃真不錯,還滿耐操的。
玩了一會兒,國瑞又在叫我了。他又想要騙我,摸摸口袋假裝要給我吃東西,又想要用鐵鍊子套住我,我才沒那麼笨呢。
「哼!不理他。」
後來,我跑得有點累了,就過去國瑞那邊。他叫我坐下,然後又把手放在鐵鍊後面。沒關係啦,反正還是要回家的,我又不想當流浪狗,就把頭伸過去看看,如果有東西可以吃就算賺到了。耶!這回國瑞手裡真的有食物耶,好吧!那我就甘願回家囉。
今天,我們坐公車(台北市公車265路)回家,這次坐公車的經驗就好像是武打動作片的劇情。
當國瑞帶著我走上車時,只見那位公車司機一直大喊:
「不可以!不可以!」
國瑞告訴他我是導盲犬,但他還是不讓我們上去。
國瑞不理他,仍然牽著我上車。那位可惡的司機竟然伸手推國瑞,這時國瑞生氣了,便一個箭步撞開司機的手,我們就走進了車廂。
此時國瑞轉身面向司機,一副不惜一戰、視死如歸的樣子。
「狗不能上車,導盲犬也一樣。」司機不客氣的說。
國瑞於是拿出交通部的公文,司機看了之後,還是滿不講理的說:
「狗咬人誰負責?」
「我負責!」國瑞立刻回答。
「你沒辦法負責!」
奇怪!那些笨蛋為什麼總是回答國瑞一樣的話。
此時,國瑞又說:
「你開公車如果出了車禍、鬧出人命,你能負責嗎?你還不是照樣開公車。」
國瑞真是辯才無礙呢!說得對方無言以對。
後來司機就開始胡扯,說國瑞應該要先向他呈上公文,等他允許之後才能上車。
國瑞聽司機這麼一說,便罵他騙人,如果我們不先上來,他一定會把車開走。
此時,有位乘客走過來請國瑞去坐在門口進來的第二個位子上,而那位司機也不敢再說什麼,就乖乖的開車了。
這時,我便表現出一隻專業導盲犬應有的作為,我看見國瑞位子前面的欄杆底下,剛好有個可以讓我容身的位置,就馬上鑽了進去,然後漂漂亮亮的趴在那兒,從頭到尾把我最好的Social behavior(社交行為)全都表現出來。
下車的時候,那位司機終於比較搞得清楚狀況了,就跟國瑞說因為他不知道導盲犬可以上車,所以才會那樣做,並且告訴國瑞應該設法把公文送到所有的司機手上。
天啊!這個國家到底有多少司機?可憐的國瑞,這真是個艱鉅的任務呢!
2000.02.08
(本文選自《Ohara的導盲日記》一書,作者為「中文盲用電腦」的開發者。感謝日之昇出版社慨允轉載。)
文/台灣導盲犬協會
Q:導盲犬是一狗種嗎?
A:導盲犬是工作犬的一種,其實有許多的狗種可以訓練成導盲犬,不過最常見的品種為拉不拉多、黃金獵犬、德國狼犬、貴賓犬(不是台灣常見的迷你品啦……),或是有計劃育種而交配的,如導盲犬Ohara即為黃金拉不拉多。
Q:我家的拉不拉多可以幫我訓練成導盲犬嗎?
A:導盲犬的來源絕大多數為導盲犬學校出生,有優良血統的幼犬,這並非虛榮喔,而是因為他們是工作犬,為人類安全及訓練成本考量,必須很清楚其祖宗八代不能有攻搫人類的記錄,並且無任何遺傳疾病等歷史。
Q:導盲犬的訓練過程是如何的呢?
A:幼犬出生後二個月即會到寄養家庭學習「社會生活」:定點大小便、到餐廳及搭乘交通工具時需安靜趴在座位下等,並學習適應各種環境,直到一歲至一歲半左右則回到訓練中心,由訓練師接手開始導盲犬工作上的訓練,約6到 10個月後即可開始與盲胞進行配對。再經指導員一至二個月的「共同訓練」,若適應良好即藉可舉行「畢業典禮」,之後指導員則會進行長期的後續追蹤輔導。
Q:導盲犬退休後怎麼辦?
A:為狗兒的幸福及盲胞的安全,導盲犬大約工作至10至12歲左右則會退休,原使用者有優先權可把狗留下,但有些因獨居或其他因素無法照顧時,原寄養家庭或是「收養家庭」的申請者即可接手,在國外許多家庭申請收養,因為導盲犬都有非常好的的教養及衛生習慣喔。
Q:導盲犬聽得懂台語嗎?
A:因導盲犬學校經常會以互惠或資源分享方式交換導盲犬,所以幾乎都以英語訓練,且為使用者的安全考量,千萬不要對導盲犬下達指令及干擾牠工作喔。
Q:導盲犬好可愛又好辛苦,我可以請牠吃牛肉乾嗎?
A:千萬千萬不可以餵導盲犬吃東西,這會干擾牠專心工作,國外曾發生導盲犬為了吃馬路上食物,導至盲胞被車撞傷。為了牠們的身體健康,可是特別挑選適合的飼料給他們呢。
Q:讓導盲犬進出公眾場所或搭乘大眾交通工具會不會造成我們的危險?
A:導盲犬必須定期接受專業的健康檢查及疫苗注射。合格的導盲犬絕不會攻擊人類及其它動物,也不會隨便走動及乞討食物,更不會吠叫及隨地大小便。這幾次導盲犬搭機回國時,前後座的乘客都是在下飛機時才發現牠們的,而牠們可是十多個小時都沒發出任何聲音呢。
Q:在路上遇到導盲犬要怎麼辦呢?
A:當導盲犬在工作的時候(帶主人走路或者戴上導盲鞍的時候),千萬不可以跟牠玩、摸牠或呼喚牠,否則會使導盲犬分心。但是,導盲犬沒有戴上導盲鞍時並不一定代表可以跟牠玩喔!還是先請您詢問主人吧!
Q:要花多少錢,盲胞才買得到導盲犬呢?
A:此為盲胞的福利之一,因此是免費使用的,只要申請後,經指導員評估其行動及定向等能力,找到適合的導盲犬,並共同訓練成功後,即可擁有。其中之前的幼犬繁殖、培育、醫療、飼養等,皆是由台灣導盲犬協會全額負責的。
Q:我要怎麼幫助協會呢?
A:歡迎以個人或企業名義不定期捐款或是以定期扣款方式幫助協會(劃撥帳號 19679895 戶名:台灣導盲犬協會),將來協會有幼犬時,也可以認養,你還可以為牠命名喔。另外,加入義工,發揮您的各項專才及熱忱,也是對協會有很大的幫助及鼓勵喔。
(本文由「台灣導盲犬協會」提供,感謝該協會慨允轉載。)
文/張國瑞
不斷有人問我:「你怎麼能夠申請到導盲犬?申請者需要具備哪些條件?」於是,我把問到的、網路上看到的和我自己申請的經驗整理一下,條列出來給想知道的人參考參考。
但這並不代表台灣導盲犬協會就會這麼規定,可別拿這份資料去跟William(陳長青,Ohara的訓練師)爭論。如果你拿這份資料去質疑William,那我保證絕不會站在你這邊幫你說話的,嘻嘻!推得夠乾淨的吧!
1. 至少十六歲
我想,因為主人的體型必須跟狗狗相配,所以必須等到一定的年齡才適合擁有導盲犬。不然小朋友年年快速地長高,衣服變小了可以買新的,但狗狗不夠大隻的話卻毫無辦法,總不可能經常換狗狗,那樣時間和感情上的負擔是沒有辦法承受的。
2. 一般健康狀況良好
畢竟狗狗要跟我們在一起十年以上,總不好人比狗先走一步吧,而且具有良好的身體狀況,才會有比較多的行動需求。如果總是臥病在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沒有必要擁有導盲犬啦!更何況狗狗也需要一定的運動量,如果連每天走動走動的機會都沒有的話,狗狗是不會快樂的,當然也沒辦法把工作做得很好。
3. 具有適合跟狗狗相處並共同接受訓練的人格特質
這方面我的解讀是:要有基本的EQ並且能夠對狗狗付出愛心。如果主人有嚴重的情緒問題,甚至會虐待狗狗的話,狗狗是會拒絕工作的。
想要跟狗狗建立更好的默契,就必須進一步付出愛心,其實狗狗是會十倍、百倍回報給你的。我們聽到一些有關導盲犬的特異功能,應該都是在這種相互關懷的情況下發展出來的。
4. 具有獨立的行動能力
導盲犬並不是計程車,我們不能給牠一個地址就要牠帶我們去;所以,良好的行動能力是主人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能夠隨時掌握行進的路線,這樣狗狗才會有信心帶主人前進。如果連主人自己都搞不清楚方向,那狗狗也會不知道要帶主人去哪裡。
5. 具備提供給狗狗食宿和醫療照顧的經濟能力
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相同的,導盲犬跟主人雖然不是夫妻,但天天同進同出、生死與共,總不能要狗狗在有一餐、沒一餐的情況下還能專心工作吧!
不過,狗飼料的負擔實在不是什麼大數目,就Ohara來說,牠一個月的飼料費大概也就六、七百元吧,再加上一些預防針藥的費用,應該兩千元以內可以搞定。
Ohara這方面就要非常感謝杜白醫師了,他都是義務的幫Ohara做所有的醫療服務,甚至還經常給我們許多零食和玩具,真是太謝謝他了!
寫到這裡,又想跟大家分享一件有趣的事情,常常我們出去,都會碰到一些業餘的導盲犬專家,指著我們跟他們旁邊的朋友講述一些他們的「專門知識」。
有一次,我們去一家餐廳吃飯,隔壁桌的客人就有人在那邊高談闊論,說什麼Ohara是花三百萬從外國進口的,而且進來之後都是國家花錢飼養的。
對於Ohara的身價,我是不會認為別人喊得太高,因為Ohara對我而言,根本就是無價的,無論誰要出多少錢跟我買,我都會毫不猶豫的說:「別想!」
至於國家出錢云云,我實在很想過去告訴他們:出錢買飼料的那個人叫做「國瑞」,並不叫「國家」啦。
(本文選自《Ohara的導盲日記》一書,作者為「中文盲用電腦」的開發者。感謝日之昇出版社慨允轉載。)
文/邱麗文
曾經在許多電影的情節中,看見盲人在路上,總是由一隻溫馴的大狗在前頭領著,讓盲人可以不用跌跌撞撞的走在充滿危機的路上。
這些專門訓練來協助盲人行動的狗,通稱為「導盲犬」。台灣第一位擁有導盲犬的盲人,就是柯明期。
「我從來沒想過,在拿了十二年的手杖後,會把手杖收起來,換成一隻導盲犬來引導我的行動!」
受媒體矚目的Aggie
在台灣,我們並不容易看見導盲犬帶領盲人的畫面,所以當柯明期帶著Aggie(雅琪)走在街頭,總會吸引路人的圍觀、注目,甚至吸引許多媒體爭相採訪、報導,這都是因為各界對導盲犬普遍感到陌生的緣故。但是在歐美許多的先進國家,這樣的情景早就行之有年,根本不足為奇。
從十九世紀初期,維也納盲人重建中心就開始「導盲犬訓練指引」的課程,後來瑞士的勃瑞爾(Jakob Birrer)根據自己訓練狐狸狗的經驗,也寫下「導盲犬訓練」專書,但是書中所訓練的方式,是以嚴厲的毆打來訓練導盲犬的,讓許多人因為太殘忍,不願選擇這樣的訓練模式。
1928年,美國人尤斯特絲(Dorothy Eustis),在瑞士成立「The Seeing Eye」盲人訓練所,開始訓練狗來成為盲人的嚮導。
隔年,第一所導盲犬訓練所,在美國田納西州設立,後來搬至紐澤西州。
1931年,導盲犬訓練風氣傳到英國,雖然曾因戰爭使訓練中心流離失所,最後還是在溫莎成立盲人協會總部。
如今,澳洲、日本、紐西蘭、愛爾蘭,以及歐洲許多先進國家,也陸續出現相當規模的導盲犬訓練中心。其他沒有導盲犬訓練中心的國家,也開始有了這種協助盲人的觀念,紛紛前往這些國家接受導盲犬訓練課程,再將訓練完成的狗兒帶回國內。台灣,目前就以這樣的方式來訓練導盲犬。
李前總統的引進
前總統李登輝曾經在訪問美國舊金山時,看到一位盲人牽著導盲犬,非常從容的通過馬路……
當時他的座車正停在十字路口,只見眼前的盲人不但舉止優雅,臉上的神情更是自在詳和,不禁深受感動,心想:
如果台灣的盲胞也能透過導盲犬來解決「行」的問題,那該有多好?回國後,他立即指示相關單位投入導盲犬的訓練計畫,由台灣盲人重建院來推動這項工作。
導盲犬的訓練,必須投入非常多人力、財力。除了要找到品種優良的犬隻外,還要經過一年的寄養與半年的專業訓練,才能成為合格的導盲犬。
據估計,成功培育一隻合格的導盲犬,約需花費新台幣五十萬元以上。這筆花費,如果沒有企業積極贊助或各界捐款響應,根本不可能落實。
目前,美國已有超過一萬隻的導盲犬、英國約有六千隻、日本估計八百隻。台灣從民國80年開始,訓練導盲犬的觀念,才在李登輝的呼籲下開始推動,卻因為經驗、經費與人力的缺乏,進展得相當緩慢。
從赴日本學習訓練計畫到建築犬舍、尋求適當犬種,都花了許多時間,卻始終無法看到明顯成果。
民國82年,專門以銷售寵物食品的「寶路企業」,決定贊助台灣的導盲犬培訓專案,除了藉此投入社會公益活動,也進而透過訓練有素的導盲犬,協助盲友解決行的問題。
訓練導盲犬的計畫,終於在企業贊助的轉機下,有了充滿效率的進展。扮演執行角色的台灣盲人重建院,也全力配合整個計畫的施行。
拉布拉多犬
或許有人認為,台灣滿街都是流浪狗,要進行導盲犬的訓練,何難之有?事實上,要成為真正的導盲犬,是需要相當的條件。除了必須具備導盲犬的血統(祖先曾經擔任過導盲犬),還必須在出生後,立即接受生活訓練,否則都只能算是寵物,無法擔負起導盲的任務。
根據國外長年的訓練心得,認為最適合擔當導盲任務的犬種,計有拉布拉多犬、黃金獵犬、德國狼犬、拳師狗與邊界牧羊犬等,其中以拉布拉多犬性情溫和、聰明敦厚、積極主動的優良犬性,為數量最多的導盲犬種。
導盲犬訓練的流程相當冗長,首先必須選擇血統純正的種犬進行交配,在幼犬出生兩個月時,送到寄養家庭進行生活訓練,如:大小便習慣、外出的規矩等到狗兒滿一歲(或一歲半),就送到訓練中心,進行三到五個月的基本訓練(性格評估、導盲訓練、定向訓練等),才算完成導盲犬的基本訓練。
當狗兒接受過基本訓練後,就必須進行與主人的配對,等到確定主人,就必須共同接受三到四星期的共同生活訓練,直到導盲犬與主人的生活作息都能完全配合,訓練才算完全結束,此時,導盲犬才能正式帶著主人走在路上,並且日夜陪伴。
全台第一隻導盲犬
民國85年11月,全台第一隻導盲犬Aggie,在各界矚目的情況下,陪著柯明期從日本回到台灣盲人重建院,正式開始導盲犬的生涯。
走在隨處停滿機車、堆滿貨物、充滿障礙的街道,真的必須專心走路,才能順利通行。如果,對於行的問題,連明眼人都覺得充滿障礙,那麼盲人怎麼辦?
台灣目前約有四萬多名盲胞,多半都不敢隨便上街,主要是因為隨時會中斷的導盲磚,讓盲友拿著手杖非常缺乏安全感,不但容易被不明物撞得鼻青臉腫,甚至還會被規畫不良的導盲磚引導到快車道。
於是,許多缺乏人陪伴的盲友,只能活在被無形枷鎖牢牢圈住的感受中,其心中的悲哀有多深沈,絕不是明眼人能夠體會的。
能夠成為四萬多名盲友中,第一位擁有導盲犬的人,柯明期覺得自己很幸運。他說:
「由於導盲犬培育專案是盲人重建院的重點工作,曾院長認為該由院內同仁執行,才能真正起示範的作用。」於是,身為重建院的教務主任,柯明期順理成章的成為最佳人選。
更可自由行動
其實,在柯明期開始接觸導盲犬之前,他根本不喜歡狗。可是,一想起自己失明後的生活,都是透過「觸」「摸」的方式走在擁擠的路上,甚至連順著導盲磚走,都會撞到牆壁,加上街道總是高高低低,騎樓下更是停滿機車。所到之處,他都必須有「受傷」的心理準備,這樣的不方便,讓充滿學習勇氣與冒險精神的他,決定挑戰自己怕狗的心情,只為了讓自己可以踏出無盡黑暗的活動空間。
民國85年7月,柯明期赴日本與Aggie共同進行最後一個月的訓練,就成為Aggie正式的主人。
「剛到日本,指導老師曾強調導盲犬有三個特點,就是安全(Safety)、速度(Speed)與靈巧(Smart),起先我還不太能感受;後來慢慢與Aggie有了默契,就覺得優點不只是三個S而已,而是一種多元的綜合心理感受,讓我在行動的時候,重拾往日的自信。」
經過這些年,柯明期與Aggie早已成為相依相伴的好朋友。他們除了每天朝夕相處,還到全省與盲人有關的學校、機構,去進行導盲犬培育專案的示範與宣導。
他說:「自從失明以來,單獨行動不只缺乏安全感,更要被迫縮小活動的範圍。有了Aggie之後,明顯覺得這個枷鎖算是已經解開。」
與Aggie的一天
清晨五點起床,柯明期先帶Aggie去大小便,接著進行約四十分鐘的晨間步行運動。在早晨清新的空氣中,Aggie帶著主人迅速的走在輔大的運動場邊,讓柯明期的心情也隨著身邊晨跑運動的人起舞,開始相當振奮的一天。
晨間運動結束後,柯明期總會順道在路上買早餐,帶回去與全家人一起享用,隨後開始幫Aggie刷毛、洗臉,自己也換好上班的衣服,就與Aggie到盲人重建院上班。
柯明期通常在上午八點進辦公室,開始一天的工作,Aggie則安靜的在辦公桌後方窩著,不吵不鬧,也不會隨意走動,只等待主人的召喚。
由於,早已習慣重建院中的一草一木,所以在上班時間,柯明期並不會帶著Aggie到處走動。直到下午四點左右,柯明期忙完例行的工作,就會帶著Aggie去進食,這是Aggie一天當中唯一的用餐時間。
待Aggie進食過後,柯明期會在Aggie身上綁上塑膠袋,讓牠自己選擇地方大小便,再解下已經使用過的塑膠袋,帶到垃圾桶丟棄。
傍晚,柯明期再度帶著Aggie出去散步,順便買些家用的東西。偶爾,柯明期也會帶著全家人一起到餐館吃晚餐,或趁著假日一起出遊,Aggie也都會跟著行動。
聽著柯明期與Aggie的生活模式,感覺到他們每天的運動量似乎相當驚人。柯明期表示:
「Aggie每天的運動量至少要超過三公里,否則會影響到健康。」
相信,目前居住在都會區的上班族,似乎已經很難得這樣運動。眼見柯明期每天風雨無阻的帶著Aggie出門活動,不但讓他們的關係更親密,也讓原本運動空間受限的柯明期,顯得更健康,讓他因此展開更多的人生計畫。
配套法案不足
有了Aggie之後,柯明期到任何地方都比以前方便、安全、迅速多了。然而,成為全國第一位導盲犬的主人,還是讓他碰到許多人為的障礙。
剛開始帶著Aggie上街,柯明期經常在出入公共場所時被拒於門外,也不時在搭乘交通工具時受到刁難,雖然,現在已經漸漸沒有這些問題,他還是希望「身心障礙者保護法」能早日通過立法,才不會讓台灣的導盲犬培訓緩如牛步。
國內在導盲犬引進時,沒有訂下相關的配套法案,雖然交通部與內政部都有行政命令指示:「導盲犬可以在公共的場合自由進出。」卻無法讓導盲犬真正通行無阻。柯明期強調:
「導盲犬的培育,需要社會的重視與認同,只有願意認同導盲犬具有引導盲人的專業能力與價值,國內才有可能自行推動導盲犬訓犬中心。」
台灣的交通,適合導盲犬嗎?連明眼人走來都覺得危機重重。柯明期說:
「台灣的路況對導盲犬的負荷的確比較重,這些都能藉由定向訓練來克服。其實自己比較憂心的是,Aggie走在路上,有時會被經過的小孩丟石頭、被流浪的野狗挑釁、被橫衝直闖的機車威脅。這些才是值得擔心的問題。」
說來也難為情,導盲犬到台灣來,似乎還需要加強隨機應變的能力,才能安步當車的走在充滿艱險的馬路上,否則,不用說帶引盲人通行,恐怕自己的安全都會出問題。
Aggie「散步」,像在「慢跑」
有幾次的機會,我陪著柯明期與Aggie一起「散步」,卻覺得像是在「慢跑」,只因Aggie的腳程很快,讓我必須走一步、跑三步才能跟上他們。
想起自己在家中,還曾經試著戴上眼罩,只為體會盲人的感受。當我走在習慣的家中,還是不小心撞到牆、碰到桌腳,走來慢如牛步,如果戴著眼罩上街,我還動得了嗎?
可見導盲犬對盲人的幫助,不但可以讓盲人安全的走在街上,甚至還可以「小跑步」,實在很有價值。
「在跟Aggie相處以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擁有這麼寬闊的世界。」Aggie的存在對柯明期來說,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讓他可以無所畏懼的大步走在街頭,完全擺脫過去舉步維艱的困窘。
「以前走路必須靠手杖,因為路上障礙多,手杖能觸及的範圍有限,一不小心就容易受傷,十分沒有安全感,自然不敢走快、也不可能走遠。現在我每天從重建院走到縣立新莊體育場,活動的空間整個拉開、拉大,都是拜Aggie的帶領所賜。」
自從有了Aggie的陪伴,柯明期帶領導盲犬的新聞,就經常出現在各大媒體,讓他顯得有些應接不暇。
他說:「雖然與Aggie的新聞經常在媒體曝光,可是國人看待導盲犬的觀念,卻沒有顯著的改善。」
只要Aggie身上配掛著導盲犬的牌子,就表示牠必須開始執行導盲任務,希望路上碰到的民眾,不要任意觸摸,也不要拿食物餵食,否則都會干擾到Aggie的執勤。
台灣的流浪狗太多,讓導盲犬走在街道上的壓力遠甚於其他國家,加上國人對導盲犬的認識不足,又沒有法源上的保護,讓台灣第一隻導盲犬Aggie,深受許多不該面對的處境,例如:帶著主人上公車被司機阻止,走在路上被小孩扔石頭,到餐廳或其他公共場合被拒絕禁止進入。
眼見大環境在法源、人心或交通上,對於盲人使用導盲犬都不太能適應,甚至態度不友善,柯明期卻沒有太多抱怨,只認為時間能改變一切。
柯明期坦言,導盲犬在台灣要普及化,就目前看來困難重重,但美國也是歷經七、八十年的努力,才有今天一萬隻導盲犬的成果;日本從第二次大戰後開始推廣,十年後才有兩隻導盲犬。鑑於先進國家的經驗,柯明期仍對台灣導盲犬的明天,抱持無限期待。
台灣導盲犬發展至今的歷程
民國80年
前總統李登輝到美國考察訪問,行經之處,注意到有許多盲人藉由導盲犬,暢行無阻於大街小巷。鑑於美國的這項福利制度,他回國後立即指示台灣盲人重建院進行推廣,由內政部補助訓練所需的經費。
民國80年底
國內開始進行導盲犬訓練的草案規畫,同時請日本大阪「光明之家」附設導盲犬訓練所的專家,為台灣計畫導盲犬舍的設置。
民國81年4月
開始建築導盲犬舍(於同年八月底完成)。
民國82年8月
從澳洲「皇家導盲犬協會」,邀請到導盲犬訓練師Mr. Grame Mitchel來台,並到盲人重建院訓練院內的培育指導員,歷經十二個星期的訓練,順利培訓出三名培育指導員。
民國82年7月
盲人重建院從澳洲買回一對血統純正的拉布拉多犬(祖先曾當過導盲犬),公的淡黃色、母的是黑色,隨之進行交配。經過六十三天的懷孕期,母犬在83年12月5日,生下九隻小狗(四隻淡黃色、五隻黑色),其中一隻淡黃色的Aggie,就被選為專案訓練的主角,Aggie在重建院住兩個月,之後又去寄養家庭住十個月,於85年1月,送往日本接受半年的訓練。而盲人重建院的教務主任柯明期,也因此被選為Aggie的主人,在7月到日本接受共同生活的訓練。
民國85年11月
台灣第一隻導盲犬Aggie,正式走在台灣的街頭,吸引無數媒體的關注與報導,柯明期因此成為新聞人物。
民國87年至88年
盲人重建院先後派遣人員赴紐西蘭「皇家導盲犬中心」接受訓練,獲得內政部補助購買犬隻,以及受訓人員的生活費。
民國88年10月
由台灣派駐到紐西蘭接受導盲犬訓練的陳長青,所訓練的導盲犬Ohara,從紐西蘭來台。
民國88年11月
台灣的第二隻導盲犬走上街頭,被盲友譽為「盲用中文電腦之父」的淡江資工所研究生張國瑞,就是Ohara的主人。
民國91年4月
「台灣導盲犬協會」成立,以推廣導盲犬為職志。經過四年在紐西蘭皇家導盲犬訓練中心的專業訓練後,該會秘書長陳長青先生於91年9月學成歸國,成為國內唯一專業的導盲犬指導員。
民國91年6月
6月,「台灣導盲犬協會」獲得美國密西根州底特律Leader Dogs導盲犬訓練學校捐贈四隻導盲犬,並於7月21日為與盲胞成功配對的4隻導盲犬,進行「第一屆導盲犬畢業典禮暨授證儀式」。至此,台灣總共擁有6隻導盲犬,全在國外完成訓練。
(本文選自《學習永不嫌遲──盲人碩士柯明期的生命故事》一書內容,感謝圓神出版社慨允轉載。本文最後一段「台灣導盲犬發展至今的歷程」91年部分則參考「台灣導盲犬協會」的網站予以增添。)
文/陳長青
Ohara(於1999年10月)自紐西蘭移民到臺灣,一轉眼已經一年又八個月。還記得在奧克蘭飛回台北的班機上,將近十二個鐘頭的飛行時間,Ohara安靜的趴在我的腳邊,完全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誰會知道身為Ohara訓練師的我,心裡的感覺卻是比任何人都還要複雜。
和Ohara坐在飛機上的我,心裏當然是非常的興奮;但隱約中又一直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在我的肩上。欣喜的是,我帶著導盲犬回國了,而且是我一手訓練的;然而亦是這個原因,成功與否都將是我的責任,更何況這是第一隻由國人親自訓練再帶回國的首例,要為往後的導盲犬推廣計畫打好基礎,我認為這次的任務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Ohara好像了解我的想法似的,十二個小時的飛行,牠的表現好得沒話說,連機上的服務人員都忍不住稱讚牠。
欣見這些日子以來,國瑞和Ohara的表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的確為臺灣導盲犬未來的發展,埋下了希望的種子。對國瑞而言,成為Ohara的主人,除了在行動上更方便、在生活上有了親密的夥伴之外,更重要的則是將導盲犬計畫推廣給社會大眾的重大使命。 國瑞和Ohara一路走來,其中的甘苦恐怕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國瑞自己最清楚。但我相信,有了Ohara陪伴的國瑞,經歷了生活作息的調適以及心態上的轉變,並體驗到人與狗之間情感的互動,他將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並開啟了更多的可能性。
導盲犬的推廣是一條漫長的路,但絕對是條值得走的路。導盲犬的發展需要長時間的累積,絕非短期一蹴可及的。除了時間之外,它還需要許多人力、物力的投入,社會大眾的了解和參與,相關部門的立法保障,以至於整個社會風氣和公德心的提昇等,所有的環節皆環環相扣、息息相關。
感謝許許多多人的支持與協助,讓我們得以成功的邁出第一步,我相信,導盲犬在台灣絕對有發展的空間;我也相信,擁有導盲犬的盲胞,一定可以在行動上更自主、更獨立,在心理上經由和狗的接觸與互動,體驗到超乎物種之間純真的情感;我更相信,在台灣,有許多有心、有愛、有熱忱的人願意花點時間,或是支持,或是直接參與,來協助導盲犬工作的推廣。我是這麼的相信,在台灣,我們會有一個成功的導盲犬中心,讓台灣的視障同胞擁有使用導盲犬的選擇與權利。
祝福國瑞和Ohara!
(本文選自《Ohara的導盲日記》一書推薦序,作者為台灣第二隻導盲犬Ohara的訓練師,現任「台灣導盲犬協會」秘書長。感謝日之昇出版社慨允轉載。)
文/張國瑞
一進教室Ohara會直接帶我到最常坐的座位旁的走道,也就是靠左邊牆壁的最前排。回想起來,到目前為止已經三個學期了,無論哪個教室、不管什麼課程,我的座位總是固定在那邊。
其實,進教室時因為不知道哪裡有空位,我都是讓Ohara替我選擇,這樣的結果就該算是Ohara的安排囉,而且同學們也習慣性的會把前排的座位留給我們。
說留給我們恐怕不太精確,或許說「同學們是想藉此機會順理成章的坐到後面去」比較接近事實。
我放下書包,然後幫Ohara解下導盲鞍,牠就會自動的鑽到桌子底下。那種謹守規矩、一絲不苟的態度,別說小孩啦,就算是唸到研究所的大人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夠相比的。尤其是進到香氣四溢的餐廳時,Ohara表現出來的教養也是如此。這時我又要說:「你想不疼都沒辦法呢!」
此外,Ohara還能夠根據周遭的氣氛是嚴肅還是輕鬆,來決定自己應有的舉止。如果大家正在嚴肅的討論事情,牠就會乖乖的去睡覺,要是氣氛轉為輕鬆,牠也會起來湊湊熱鬧,到處打打招呼的。
一開始上課,Ohara的標準動作就是規規矩矩的睡覺,幾乎是不曾例外過,Ohara從來就不會在上課時間吵鬧、想玩。睡到我們「自動機(理論)」的顏淑惠老師曾經這樣說:
「Ohara怎麼跟我許多學生一樣,我一開始講課就睡著了。」
當然囉!既然睡著了,就不能苛求Ohara在夢中還能零失誤,有時候免不了也會打打呼囉。
有一回,牠睡到一隻後腳翹在半空中,一邊打呼、一邊後腳還在那裡抖動,大有當年「貓王」的表演架勢,或許我們該叫牠現代「狗王」的。看到的同學都不敢笑出來,等到下了課才把這種爆笑的畫面講給我聽。我當時只是趕緊推推Ohara,讓牠稍微清醒一點,而Ohara也就馬上停止鼾聲了。
當然,Ohara上課打呼是很少發生的情況,久久才會有一次,大家也都不會覺得是個困擾,而且還可能是枯燥課程中的一個笑料來源。
有一回,老師正在跟我們說明論文口試的技巧,強調口試時被抓到錯誤絕不能承認,要硬挺到底。老師反覆講述了好幾次,突然間聽到了Ohara粗重的鼾聲。
這時,連老師也忍不住笑著問Ohara:
「喂喂喂,你對我的話有意見喔!」
但或許同學們是想:「Ohara是在替我們表達『快睡著了』的心聲呢!」
又有一回,另一位老師正在告訴我們他的研究有多偉大,不但有很高的學術貢獻,而且曲高和寡,能夠瞭解的人寥寥可數。又是突然之間Ohara就開始嘔吐,把前一天晚上沒咬碎就吞下去的皮骨頭吐了出來,幸好老師和同學們都因為一時驚訝而沒有想太多。
只是我自己在確定Ohara並沒有生病之後,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一邊覺得好笑,一邊想:
「好險!Ohara這樣給老師吐槽,還好大家都沒有多想,不然,恐怕老師會把我當掉的。」
(本文選自《Ohara的導盲日記》一書,作者為「中文盲用電腦」的開發者。感謝日之昇出版社慨允轉載。)
文/台灣導盲犬協會
一、前言
導盲犬常被人們稱作「盲人的眼睛」(The eyes of blind),因為一位擁有導盲犬的視障者,就好像重新獲得一雙眼睛般,可以引領他自由行走,不必再依賴他人的幫忙,過著獨立自主的生活。
在台灣,目前約有將近五萬名視障者,只可惜,到目前為止,國內僅只6隻導盲犬,而真正能夠依靠導盲犬的引導進而獨立行動的幸運兒也僅只這六位導盲犬使用者,絕大部分的盲胞,依然得靠著一根白手杖,每天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摸索前進。
綜觀世界各國,目前已有超過40個國家(亞洲僅日本及南韓),總計約70所導盲犬學校,正致力於導盲犬的推廣,而且成效斐然;反觀國內對於這方面,在資訊的取得以及訓練的發展,資源十分有限,一直停留在摸索階段,進度非常緩慢。 本會自2002年4月成立以來,即以推廣導盲犬為職志,本會秘書長陳長青先生經過四年在紐西蘭皇家導盲犬訓練中心的專業訓練,於2002年9月正式學成歸國,成為國內唯一專業導盲犬指導員,期望能結合政府及民間之力,發展本土之導盲犬,共謀國內視障者之福利。
二、協會簡介
三、協會目標
四、短期工作方向
五、中長期工作方向
六、關於導盲犬
七、贊助本協會
我們非常歡迎社會各界的參與,以實際行動來支持我們(經費贊助、加入義工……)。若您願意捐助本會贊助款項,可利用郵政劃撥或銀行匯款的方式捐款。
郵政劃撥:戶名「台灣導盲犬協會」,郵撥帳號19679895。
銀行匯款:慶豐銀行營業部(銀行代號825),戶名「台灣導盲犬協會」,帳號:013-01-079262-3-00。請至全省各家銀行匯款,或使用自動提款機,並將匯款單影本或轉帳收據,傳真或郵寄至協會,以利寄發收據。
(本文由「台灣導盲犬協會」提供,感謝該協會慨允使用。)
文/台灣導盲犬協會
希望大家都能了解以下這些正確的觀念,並且將這些觀念宣導出去,讓導盲犬能帶給視障者最大的輔助,並期望導盲犬能在台灣有更好的發展!
(本文由「台灣導盲犬協會」提供,感謝該協會慨允轉載。)
十多年前(30歲時),當我確知我得了小腦萎縮症,我真的要感謝周遭朋友們的懵懂及上天賜給我一顆完全承擔的心。多年後我才知道這病是如此麻煩與如此不可掌握,若是當初對病症就有充分的了解,我也許會退縮。
記得女兒一滿4歲,我就送她上幼稚園,並專心找工作。當時連她發燒,都讓她帶藥上學。我非常感謝她的幼稚園老師,也感謝我們公司肯用身心障礙人士。真多虧我的勇氣,及我的朋友在旁的幫助。人家說紅顏薄命,難道一切真是如此?我不甘,為什麼我的人生早已註定好了?住家六樓有位太太,看報得知我的病尚無解藥,每次一遇見我,就會找我聊聊,讓我覺得不至孤獨。
我突然覺得,或許我的生命較短,但我可以用我的文章幫助一些病友。生命不用計較長短,應計較的是是否過得有意義。
(本文選自《春天在我心(第二集)》一書。感謝頂淵出版社慨允轉載。本書為作者的第二本著作,第一本為《春天在我心(第一集)》,2000年5月出版。有意購書者請洽「中華小腦萎縮症病友協會」。)